(通訊員 項顼 梁菽玲)南開旅遊教育四十年的發展曆程中,許多老師既是建設者也是見證者。我們希望通過與老教師的對話去探尋他們過去的故事,最終用這一塊塊記憶的拼圖拼出南開旅遊發展的曆史畫卷。在焦彥老師的帶領下,學院校友辦協助采訪了旅遊學系老教師王健教授。
“浪漫主義的結局就是自由主義,是寬容,是行為得體以及對不完美生活的體諒,是理性的自我理解的一定程度的增強。”——《浪漫主義的根源》
1982年暑假,剛從南開世界史專業畢業的王健老師留校後被抽調到了剛建成的旅遊學系任教,也由此與旅遊結下了不解之緣。
在學習借鑒中摸索前行
“當時的旅遊院校隻有西北大學、杭州大學(現浙江大學)、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和402永利手机版网址這幾所,國内在旅遊教學方面經驗都不足,隻能從國際上的一些資料中學習和借鑒,嘗試去建立旅遊專業。”最開始南開的旅遊專業建在曆史系,學校給了西南村的一間小平房作為資料室,王健老師就在其中負責資料室的建立和文獻檢索。
在王健老師看來,資料既是掌握專業發展動态的工具,也是創新的基礎。“旅遊業是不斷發展的,作為教師首先要做好情報資料工作,隻有把情報研究好了才能掌握學術動态,比如全面的去閱讀關于業界方向和基礎理論的旅遊刊物,關注國家旅遊業和全球旅遊業的發展現狀,充分的掌握情報資料才能發現研究的空白從而進行創新,文獻綜述要做好了才行。”
第一屆旅遊學系主任何自強老師、教研室主任申葆嘉老師還有做系裡發展計劃的林南枝老師也為旅遊學系的發展打下了很好的基礎。在老先生們的帶領下,王健老師在去其他學校進修的過程中邊幹邊學,“我83年去杭州大學進修,他們當時學習了美國康奈爾大學教授講的《旅遊法》、《旅遊概論》還有《旅遊經濟學》等等全套的課程,我們由此借鑒了一個大概的專業課範圍”。
結合綜合素質培養和服務行業導向的需求,最初的旅遊學系設計出了極具前瞻性的課程體系,包括專業基礎課、專業課和技能性課程三個層次,老先生們還建立起了一棵以基礎理論為主幹、人文素養為分支的旅遊學知識樹。“以前非常注重外語的,英美文學是必學科目,我們考大學的時候世界史和世界經濟都屬于外語類專業,我們學習的書都是英文的,老師會給每個人布置英文翻譯的作業,從哲學曆史到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全都有。作為一個旅遊專業的人,你對中外曆史、文學必須要有一個良好的了解和認識。旅遊是一個綜合學科,有很多方面,所以從老師到學生他的知識結構應該是金字塔型的,而不是摩天大樓式的,這個底座應該盡量的大,這樣才能把專業真正搞明白。”
在聊到建黨百年和南開旅遊教育四十年的話題時,王老師回憶起了當年研究生階段學習《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的經曆,“那本書學了半年,真正是一個百科全書,文學曆史什麼都有,哲學系老師講的也并不教條,他會講基本原理和很多相關的知識,我特别喜歡也看了很多遍。随着時代發展,理論也會與時俱進産生新的内容,思想政治教育最重要就是得落實在業務上,用正确的政治立場、價值觀、世界觀去指導自己的學習生活。”
陀螺需要在不同領域旋轉
王健老師本科時就讀世界史專業,而在研究生階段攻讀了國際經濟專業和法律專業,最終确定了旅遊法方向。“我可以做兼職律師,對旅遊科研教學也有着很深的興趣,為什麼一定要犧牲一個呢?做科研做的多了自己就上瘾了,挺好玩的,平時工作之餘就經常思考,暑假就是集中生産的時間,效率高的時候四篇文章一起出”。對于王老師來說,不同領域的學習能給他更多選擇的自由,換個環境也能夠産生新鮮感,而新鮮感和興趣本身又成為一種動力,在工作中産生良性的循環,越做越好。
多元的教育背景也使王老師對跨學科培養有着獨到的見解。“兩個學科在一起它是一種化合物而不是混合物,比如旅遊經濟學,它是旅遊學和經濟學發展成的一個新的東西,需要從旅遊本身基本規律出發,把經濟學的知識融會貫通融入到旅遊裡,成為一個新的理念,真正指導旅遊的實踐,從而構建自己的理論體系。”
王老師還反複提到,旅遊人的陀螺也要在實習實踐和知識學習的領域中不停旋轉。“當你進入業界之後就是一個從零開始的學生,企業裡的經理、主管、職員都是你的老師,他們在某些原理上未必很明白,但是他們有很多實踐的經驗,這是一個相互的過程,你可以從理論上幫他們解決問題,同時自己也有收獲,這才是實習的意義。”
嚴于律己,嚴謹治學
在資料室坐班時王健老師就産生了開設《旅遊法》課程的想法,但每天隻有下班時間才能做自己的事情,于是就一邊工作一邊準備。就連考研也是在這段時間完成的,在距離考研隻有三個月時王老師才開始着手備考。“既然上班的時候不能做自己的事情,那我五點到九點四個小時,不就晚點吃飯嘛,我留在資料室看各種各樣的書,三個月以後就考上了,當天的功課完成了回去之後整個人就是很放松的,心裡也不會有負擔”。後來從資料室調到教研室,王健老師依舊保持着從不拖延的習慣,将任務分解為一個個節點,再按照節點規定時間完成,計劃開設的課程先在81級進行講座試課,隻用20課時的時間就讓自己形成了知識結構和教學體系正式開始教學。用王老師的話來說,“完成計劃的任務就會有成就感,還有一種自律帶來的自由,不拖延是很舒服的”。
在夏威夷做訪問學者時,王老師和同學一起創造了一個單詞“brunpper”(breakfast,lunch,supper),因為需要學課程、修學分、參加考試,計算機的大作業一做就是一整天,老師們中午常常沒法吃飯,所以就把一天的飯濃縮成了晚上這一頓,做完作業之後就盡情的騎車去海邊玩。
王健老師在教學上也有自己的一套有趣的方法。律師出身的王老師會把學生分成原告和被告自己去辯論一些案例,有的學生說着說着就把自己繞進去了,王老師就會有點幸災樂禍又嚴肅認真的提醒他“你要注意你的立場啊”,用這種自由辯論的方式不斷訓練學生的思維。考試前,王健老師還總是會好心的“安慰”同學“沒關系,你怎麼答都可能是錯的,放心回答,看的就是你們自己的判斷力”。
幽默風趣的“王胖胖”也有讓人心生敬畏的時候,比如提問。在王老師看來,學生向老師提問代表他真正在思考和嘗試理解知識,“你們要是不提問題,那我就認為你們每一個人對所有問題都有了融會貫通的理解,那麼輪到我提問的時候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王老師說話語速很快,導緻大家上課完全不敢走神,因為随時會被提問,一開始同學們還都往後坐,後來發現坐後面也還是會被點名,幹脆坐到了前排,聽的還能清楚些。
工作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王老師曾經的辦公室在商學院,無論是牆上的油畫裝飾還是桌上的擺件和音響,都充滿了生活情調。旅遊外語專業老師人最多的時候有四五十人,老師們就會自發的在一起搞活動、排合唱,“孫超老師是大廚,以前在七教201我們就帶着原料和廚具自己做飯,調劑一下生活,還挺有意思的”。
退休後的王老師生活依舊充實,每天都沉浸在練小提琴和鋼琴的樂趣中,總覺得時間在練琴的時候消逝的很快。“學琴有三個層次:熟練、流暢、演繹,我知道我這個年紀達不到很高的速度,但是如果我選一首比較慢的曲子,把它融入感情演繹好了我就成功了,還能結合自己以前學習的文學知識更深入的理解作品。”在王老師眼裡,生活就是一個不斷被以前的積累和現在的興趣所滋養的過程。
即便現在不再從事旅遊領域的科研工作,王健老師對旅遊的興趣仍然未變。置身于王老師所鐘愛的捷克風格餐廳,聽老師神采飛揚的講起在肯尼亞看動物遷徙的壯觀景象、坐船去布宜諾斯艾利斯看冰川的獨特體驗……仿佛對面的王老師隻是借着喝一杯波西米亞黑啤的功夫在這裡短暫的停留,然後就将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教授寄語
靜下心來做學問,發揮才幹做事業。
持之以恒,無所不成。